第(2/3)页 但更需写具体之策:其一,‘编户籍以清来源’该如何执行,需多少吏员,耗多少时日,可能遇何阻力; 其二,‘兴农桑以定根本’该如何去做,是分给荒田,还是贷予籽种,其中利弊几何; 其三,‘设义学以教子弟’该教些什么,兴办义学钱银从何而来……皆需考量!” “此等策论,有‘策’之具体方略,有‘论’之道理依据,有古之成例可援引,有今之时势可结合。 考官阅之,方会觉得‘此子虽未为官,却已具为官之才’!此方为策论能脱颖而出,也能看出是朝廷真正所需之才!” 他语气加重,谆谆告诫:“诸君务必谨记:尔等落笔于策论上的每一句话,都需是将来有朝一日,跪于金銮殿上,敢对陛下奏称‘臣能行之’的话语;是将来赴任地方,站在县衙大堂之上,敢对百姓承诺‘本官必为之’的担当!”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让许多原本有些浮躁的学子瞬间肃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平日所做的策论练习。 “其三,老夫最后欲问诸君一句:尔等寒窗苦读,孜孜以求,究竟为何要踏上这科举之途?” 周老太傅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要看到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为了那‘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富贵荣华?还是为了那‘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抱负理想?” 他并未等待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老夫年少时,亦曾汲汲于科场。中进士那年,家父曾赠我一言:‘官字,乃管字当头,非享字为先;仕字,乃事字为本,非势字为荣。’ 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仿佛带着一种追忆和警示,“后来,老夫在刑部任上,亲审一桩贪墨案。一地方官因侵吞赈灾钱粮,论罪当斩。临刑前,他竟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乃是其当年参加科举时所作策论副本,其上字字句句,写的皆是‘廉洁奉公’、‘爱民如子’……言之凿凿,文采斐然。然其所作所为,与此截然相反!此等‘言行相悖’之人,纵是科举得中,最终亦落得身败名裂之下场!” 广场上寂静无声,只有老人平和却字字千钧的声音在回荡,带着一种沉重的悲悯与警示。 “诸君今日于书院苦读,若只将科举视为一块敲开富贵之门的‘敲门砖’,那么他日为官,便极易将黎民百姓视为可随意践踏的‘垫脚石’。 反之,若尔等今日诵读经书,是为了真正‘懂得如何仁爱百姓’;研习策论,是为了切实‘懂得如何经世济民’——那么科举于尔等而言,便是‘担天下道义之起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