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盈安站在他的身侧,脸上同样是带着些许笑容。 “陛下,他们这些人总是这样的,谁能够把控局面,谁就能够获得他们的朝向。” “但往往也正是这些人的存在,才能够决定最后的胜利。” 盈安一边为张安年倒茶,一边轻声为他剖析着自己所看到的政治局面、以及当下的政治形势。 而张安年则是十分安静的听着。 盈安对于张安年来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个可以真心相信、也会用心忠诚于他的人。 除了盈安之外,其余人都不可信。 张安年知道自己哪怕是天生聪慧,且从陈氏的藏书中悟出了许多的道理,也想要做到为天下苍生谋取一线生机,但他自己的“眼”终究是窄的。 他所能够看到的,是一件事情在他眼睛中、站在他的角度所能够呈现出来的事物。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不同角度、甚至完全不同阶级的人去帮助他分析一些事情,或者说是讲述属于那个人眼睛中所看到的事情。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这样子的道理,张安年不会不懂。 待到盈安将自己所看到的、所想的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之后,张安年才点了点头,继而叹了口气。 “今日借助众人之心、之力,将科举制再次回归到建武时期的样子,这的确是一件好事,而日后就算是大虞改朝换代了,朕也不算是对不起先祖了。” 张安年比他的父亲、甚至是祖父都更加看得开。 在他看来,大虞若如同大汉一样崩塌,那么只要接手的人是一个合适的人,他也不会进行一些过多的阻挠。 盈安端着茶水走到了张安年的身旁,将茶水递了过去之后,轻声道:“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大虞有天师庇佑,必然会万世长存的。” 张安年嘲讽的笑了笑。 他按了按额头:“去把张春叫过来,朕需要他做一些事情。” “如今朝中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了一些,那么朕就要放开手脚去做一些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了。” 张安年的眼睛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万岁十三年,这一年是十分特殊的一年。 因为万岁十二年的恩科考试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恩科推迟到万岁十三年考试,而万岁十三年按照规矩也同样是有一场科举的。 年年岁岁。 这就导致万岁十三年有两次可以考试的机会,第一次没有考上还有第二次,而这前后两次的试题出的相互之间又有联系。 国子科的学子们十分自信的下场,然后被打击的如同冷风中的花朵一样,全都蔫儿了。 而这一次,原本建武科的学子却足以趾高气昂的兴奋了。 因为录取的四百九十名学子当中,竟然有足足三百多人,将近四百人是当初的建武科学子。 不过还剩下一百多人是国子科的学子。 人们所预想到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因为这些国子科学子的中举,甚至此次考试的状元郎都是原本国子科的一位学生,叫做“张桥”的,所以国子科学子也没有闹起来。 他们觉着张桥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所以大虞朝堂上依旧是一片风平浪静,而这个时候朝堂上因为苏威、杨坚、独孤信等人俱都不在,所以万岁帝开始肆无忌惮的打压着那些原本属于世家的“党派”。 一时之间,烈火烹油。 好似保皇党已经成为了朝堂上的主流,而那些想要谋逆的反对势力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样。 整个国家欣欣向荣。 万岁十三年冬。 皇帝圣旨。 这是一道极其奇怪的旨意,但人们也都只能够遵从。 他涉及到了普通民众们最在乎的一个东西——土地,但反应最激烈的并不是这些原本应该被动了命根子的老百姓,反而是那些地主、豪强、以及大虞朝的官员们。 这是一道什么样子的旨意? 旨意的内容如下。 “四时农耕,具为国本,然则朕尝闻,先贤之时,土乃国有,而非私营。” “然则秦鞅开土地私有之制,使得天下之田而非王土,使得农耕之国而非民拥,朕尝读至此,心中慨然长叹。” “今,朕欲丈量天下之田,而得大虞鱼鳞册,汇聚天下之田地于谁之手,以便天下之民而安之。” 圣旨的意思很简单,皇帝要丈量天下的土地。 如果说这只是让权贵们有些着急的话,那么这圣旨中的一句“慨然长叹”就让权贵们全都都心惊肉跳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