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熟悉的流程又一次上演。 陆安栀再次拿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颤抖的双手依旧握不稳签字笔。 她咬着牙,左手指甲猛掐自己的虎口,右手才勉强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始料未及。 从贺叔来病房和陆国栋问好,到被紧急推进手术室,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陆安栀亲眼看着父亲胸腔起伏到一个近乎夸张的地步,猩红的双眼死死望着什么,嘴角起皮眼窝越陷越深。 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放在床头的生命体征监护仪开始尖叫报警,呼吸急促血压飙升。 陆安栀完全懵了,抓着父亲的手不停地问怎么了,霍知衍抢先按下呼叫铃,护士来看了一眼后,直接叫人把病人送走。 那双枯槁的双手从陆安栀的手中抽离,她觉得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跟着被抽走。 大年初七,这次,没有奇迹没有意外,陆国栋没有扛过去,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的时候…… 三年半的卧床时光突然被打上了终止符。 陆安栀直到看见蒙着白布的尸体,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抢救了30多个小时,她就枯坐了30多个小时。 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后,她没有预想中的嚎啕大哭,在太平间里和父亲单独待了一会儿,趴在他身上默默地流了几行泪。 接下来的手续全程没有参与,霍知衍替她完成了一切。 病床空了,护士来收拾,陆安栀让他们等等,自己爬上去把被子盖好,平静地说出了父亲去世后的第一句话: “我想在这里睡一觉,等我起来再收走好吗?” 护士点头,替她关了灯。 通体疲惫的状态下很容易陷入浅睡,也极易做梦,梦里老爹站了起来,满脸是血的拉着陆安栀的手,张开的嘴咿咿呀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压抑到窒息的梦境反反复复,跳跃无常。 一会儿是陆国栋年轻的时候,他下班回来从魏红手里抱过女儿,听女儿在他怀里一字一顿地背唐诗。 一会儿又跳到陆安栀上高中那会儿,几个小混混跑去修车厂找麻烦,陆国栋从车间里抓了根翘棍出来,追着那帮傻缺满大街跑。 陆安栀挣扎着醒过来时,病房里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