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总裁椅转了过来。 她背着包,不语。 乔承铭清淡的笑,心情难得的好,“吃饭了吗?” 米灼年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西餐还是中餐?” 她不是来找他吃饭的,起码她现在露出来的这副表情就不像。 不过那也没什么,中国人本来就习惯在饭桌上谈问题,她也不觉得急于一时。 金融中心,最高档的中餐厅。 一处落地窗旁的雅座,能看到这座城市经济最繁华的地段。 乔承铭优雅地翻着餐单,薄唇一张一合报出几个她喜欢的菜式,然后就让服务生下去了。 屏风里的小间氛围宁静,男人把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落在她身上。 “颐年前期筹备顺利吗?” “嗯。” “你不喝水?”他撩了撩唇角。 以她的习惯,吃饭前通常是要喝水的,尤其是在外面的餐馆。 不过今天自从她坐下来就一动不动的,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浑身透出不自然。 果然,米灼年的手扶上了杯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心不在焉。 食不言,她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兴许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这顿饭吃的特别慢,几乎要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没吃下什么。 乔承铭更是没怎么动筷子,两只手环在胸前,就这么看着她。 终于,筷子放下来了。 米灼年很仔细地用餐巾擦拭了唇角,刚要开口,就听见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 “有话可以讲了。” 米灼年拿着餐巾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乔承铭是什么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把自己看得彻底。 她重新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开门见山,“珠儿还活着吗。” 其实不好的预感早就在她心里晕开了,自从乔承铭上次在美国的医院里,拿走了那具疑似珠儿尸检报告的资料。她就直觉怀疑珠儿不在人世了。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小道消息,那股不安的预感也就愈演愈烈。 “不知道。”他说。 “你没有骗我吗?” 乔承铭看着她不说话,最后的那点笑容都敛去,好像刚才的那些柔和温淡从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 她眼睛锁着他,仿佛是想从那张极尽俊美又没有丝毫情绪的脸上,捕捉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是她失败了,乔承铭的神情没有一点异样。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扯了扯唇角。 “乔承铭,你能发誓吗。” “如果你骗我,” “你亡妻。” …… 那是他们之间关于这个话题、最严肃也是最严重的一场谈判,两个人势均力敌,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忍住性格,这才没有爆发出争执。 米灼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如果你骗我,你亡妻。 她还记得,当时乔承铭的眸光浓墨阴沉。 他说,“灼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如果江珠儿真的死了,我们要拿整个下半生给她陪葬?” 他的话像是被按了重复键,这二个星期以来一直不停不停地在她的耳朵旁边重放,是他对她的质问,也是她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陪葬? 她不知道。 可能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吧,纳博科夫曾说,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确实是很有美感的一句话啊,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没有谁能逃脱道德的桎梏。 就算你可以不顾世俗,不顾伦常,午夜梦回,依然也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米灼年想着就在颐年一处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雨后的初夏,连泥土都是干净的味道。 整座酒店由一系列院舍结集而成,半百间客舍和套房汲取了传统中国建筑的美学特征,平添了经典高贵的气氛。 配套的餐厅更是考究至极,除了主供的广东菜之外,还有帝王御前菜式。 开业典礼就定在三天之后,由于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顶级私定品牌,一场典礼在海内外业内外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媒体对颐年的评价也有很多,例如“中式七星酒店”、“二十一世纪帝王行宫”、“都市里的桃源”等等等…… 还没开业,噱头就已经足得不得了了,三万美金起得门市价,客房预定已经排到了年底。 前所未有的盛况。 然而,不论是“七星”,“行宫”,还是“桃源”,那都只是外人眼中的颐年。真正的颐年,不过是她少女怀春时心中的一场梦—— 一场有关男神、有关蜕变、有关让亲人颐养天年的梦…… 这场梦,直到今天,终于由那个神祗一般的男人为她实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