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苏暖玉再次闭上了眼睛。 “以后你不许再插手风晴子的事,我会寸步不离看着你。”冷漠的声音在持续。 她又再次睁开双眼,看着他的神态有些狐疑。 这段时间她瘦的早就不成样子了,眼眶两块地方凹陷下去,看起来有点可怖。然而一双眼睛依然美得明亮可以堪称整容标本,像一轮能把人吸食进去的漩涡。 白峻宁微微蹙眉对上她的视线,刀削般的唇颜色有些苍白,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暂时领不了证,但我能在后年春天之前全部办好,”他说着就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相信我。” 苏暖玉眼睛突然就模糊了。 她不爱哭,甚至很讨厌。她觉得别的女人哭可能会让人心疼又楚楚可怜,可她苏暖玉哭,就是天塌下来一样丢脸的事。 所以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何况刚才白峻宁也说了,让她别哭。 他爱的应该是她那股刁蛮跋扈的劲儿,若是现在她哭了,他可能就不喜欢了…… 苏暖玉不知道,自己眼睛模糊了,世界跟着模糊,所以她看不清白峻宁此时的神情。 可是白峻宁的视线向来清晰,因此她此刻强忍着眼泪眼睛刻意睁大瞪着天板甚至有点诡异的表情,在他眼中却是一清二楚。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很难受。 心疼的眼眶终于也酸胀起来,不过男人没有眼泪,只是声音干涩, “别忍了,又不是没见过你哭,这里没外人。” 她还是忍着表情僵硬。 “苏暖玉,你别这样。”低沉暴怒的声音。 “……” “我他妈说了你别这样!”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用力一扫砸了桌上名贵的瓶。 剧烈的破碎声在寂静房间里显得特别惊心,可病床上那个女人还是死死地盯着天板,一动不动,任凭嘴唇咬出血,就是眼泪一滴都不肯流。 在白峻宁面前,她可以流汗流血,就是不能流眼泪。 “暖玉,” 不知道来回做了多少深呼吸,才把那股强烈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他的声音又沙哑又沉闷,听起来格外揪心。 模糊的余光里看见男人背影挺拔,站在那里,右手搭着额头,或者是眼睛,又或者是鼻梁,她看不清楚,但是他说得每句话每个字都特别清晰。 “到今天,你还是要拒绝我是吗。” “米灼年用了八年放下心病接受了乔承铭,你要多久,嗯?十八年已经不止了,二十八年,还是要我一辈子都死在你手里。” 男人说完就走了,从始至终都背对着她。 她也不知道白峻宁最后有没有流眼泪。只觉得自己心里钝钝的疼。 …… 米灼年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遍地狼藉。惨烈程度,如果不是知道白峻宁不可能打女人而苏暖玉现在也一动不能动,她都要怀疑他们刚才是不是打过一架。 “天。”短靴踢开一块碎了的陶瓷碎片,“你们怎么回事,闹成这样?” 苏暖玉此刻情绪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对着天板翻了翻白眼。 “他说要娶我,但暂时领不了证。” 米灼年,“……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领不了证发脾气。”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苏大小姐情绪恹恹,“他说要跟我在一起我挺高兴的,但是一高兴没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米灼年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在她床边坐下来,用刀开始削水果。 “你当然高兴,以你的个性,就算一辈子不领证也无所谓,至于闹了小情绪,” 她分析的条条是道,拿了一块已经削好的水果放在她唇边,“以我的经验,突如其来的求婚也会让情侣容易吵架,比如乔承铭让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在开玩笑,而且我估计吵得不比你们轻。只不过,”她顿了顿,又笑,“他从小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贵公子,所以不会像白大统领那样砸东西。” “没错,”苏暖玉仿佛瞬间醍醐灌顶了,“他跟我求婚我却不开心,原因就是因为我觉得他在开玩笑。因为我死里逃生,他要安慰我……或者说他没有安慰我,只是他自己被我受伤这件事冲昏头脑,一时冲动,就说要跟我在一起。” “暖玉。” 米灼年把水果刀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水墨画一样的眉眼渐渐收敛起来,声音也变得认真。 “没有人会拿婚姻开玩笑,也没有人会用它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嗯?” “好吧。”苏暖玉咽下水果,这才觉得味蕾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又吃了一口,心情慢慢轻松下来。 “那你现在还觉得乔承铭是在开玩笑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