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没有人告诉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搜救时间,人活下来的希望都渺茫。相反,这几天围绕在他身边,各种各样的语言,都是安慰性质告诉他米灼年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做出尽量放松的姿态。 但乔承铭是谁, 他很理性。哪怕他逃避理性,他的本质依然还是理性。 他不敢想到那个字,也不敢想假如这种事情发生了,他的人生接下来是怎么样。 他甚至想象不出,她要怎么死,她死的样子……又是什么样。 男人鞋尖停留在甲板最前端尖角地方的时候,深蓝的大海上在这个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 远方的天空乌云一点点笼罩起来,天昏昏欲睡仿佛要塌下来。 就像他们一年多前重逢初见的时候,cbd上淡淡青青的灰,铺卷了整座高楼林立的城池。在一片电闪雷鸣还有楼下汽车鸣笛尖锐的噪响中,他回来了。 跨过北极圈和东西经一百八十度,穿越七年的光阴,回到她身边。 那时候,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乔承铭,既然你爱不上我,能不能看在我曾经爱了你那么久的份上放过我,让我忘了你行不行?] [曾经的你确实让人迷恋,但像现在这种不入流的死缠烂打,让我有点恶心。] …… 那时候,他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讽刺。因为她这种带着刺的态度,他也曾愤怒也曾失落,不过他从没想过要放弃——除了在红海她对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的那次。 他觉得那是他顺风顺水的一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可讽刺的是,他现在居然希望、甚至是祈求她能再对他拿出一次离婚协议书,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受够了,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有多希望,那天的灰暗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只要能结束现在的黑暗。 …… 海面上的大雨把整个甲板淋得透湿,凹凸不平得地方开始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几个白衣军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伞。他们想给乔承铭送过去。但又不敢贸然打扰。 军人就是军人,乔承铭不撑伞,他们也就站在那里淋着。 就在这时,身后船舱的自动门一开一合,一个英俊无双的男人走了出来。 白峻宁面无表情,指了指他们手里的伞,“给我,你们回去。” “好,谢谢首长。” 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堪比足球场那么大的甲板登时只剩下三个人。白峻宁、乔承铭,以及被绑在那里奄奄一息几乎没有人样的风晴子。 经过一礼拜的风吹、日晒、雨打,风晴子原本就薄弱的身体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在。白峻宁瞥了她一眼,脸凹进去,嘴巴苍白干裂,水肿已经蔓延到大-腿,断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他撑着伞走到乔承铭身边,同样递过去一把伞。 “怎么,海上的雨特别稀奇,想要淋一淋?” 乔承铭没接过伞,淡淡的把已经被雨浇灭的烟头丢进海里,声线沙哑,“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心狠到什么地步,”白峻宁看了一眼风晴子,随即低低笑出,“像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女人一般到死也不会松口,反而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搞出一条人命来,作为一个经济人,可不太理智。” 乔承铭当然知道这不理智,他是商,还是金融巨擘,他在社会上承担比一般人要重的道德压力。 他觉得心烦气闷,扯了扯紧绷的领口,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伸手解开了三颗纽扣。雨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灌了进去。 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要了风晴子的命,何况她的命根本也换不来米灼年的下落。 男人默默转身,抬脚离开这里,留下这样一句话,“把她扔到附近的海岛上去,是死是活,我不想管了。” …… m岛。 这个岛还没有开发,属于荒岛。没有居民也没有设备,只有一片荒草。 一个星期前,乔承铭离开房间大概十分钟后,整座游轮发生了剧烈颤抖。当时米灼年吓得不轻,刚想去床上拿手机,就看到了落地窗外扒着一个穿白色军装的男人。 军装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米灼年半开了窗户问, “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事故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