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如若现世安稳可好-《错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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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宜安居的深处,却不似他们来得淡定从容。

    宣纸已被撕烂,砚台早已杂碎,宜安的内心此刻无比慌张,无所适从。

    能做的她都做了,可现实呢,却比之前更为不堪。这小半个月来,她日日遣人前去,喝茶,进膳,共游,什么样的理由都想了。甚至连自己谎称生病,他还是不来,只是让府里的大夫日夜伺候,不得马虎。

    这算什么?

    端着敬重自己,不敢怠慢,可她就是那样被“怠慢”了呀!

    她也曾亲自前往北苑,借着给老太太请安的契机,希望能见他一面。可要么就压根没见到人,即使是见到了,每每见到他与秦妙那默契的相处,温柔的对待,她的心就被深深刺痛,一针一针地往心头刺。

    所以她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想再让自己难堪。可现实时,无论何事,对她而言,都是难堪。

    不见,亦或是见了,都是一种讽刺。他是故意的么?

    宜安不禁这样的“胡思乱想”。

    她承认,她败了。

    “即刻给母后去信,就说……就说我不日回宫!”

    书房内就只有心腹宫女一人在旁伺候,见她如此推搡的一句,心中大有不忍,忙劝慰:“殿下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明明……”

    她是的确为宜安不平,公主天潢贵胄,为了爱慕之人,不惜亲身前来,却始终得不到心上人的一抹好眼色。

    “我还能怎么做?难道……难道我还能将自己送过去么?”宜安的神色有些凝滞,她也知道会这般想,随即又自我否定道:“即便我将自己送过去,他就会多瞧我一眼么?”

    自荐枕席!这样的手段,宫里不是没见过。可孤傲如宜安,断然不愿。从来都是别人向她低头,自己何曾须低贱如此。

    自己都已经不顾脸面,跑到他面前了,这已经是她有生以来,最为放肆,最为卑下的一回了。再多的,她都不愿了。

    心腹见她如此鄙薄自己,心中更是不忍,也不顾主仆之分,上前将宜安搂入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轻轻地靠着自己,任由那份委屈伴随着两行清泪留下。

    人说,情海深重,自有糊涂世人,难以回头。而此时此刻,宜安便是那个糊涂人。孰是孰非,更难诉说。

    原先秦妙因为做月子,一直蜗居北苑。现下出了月子,谢玘便常常带着她和孩子在花园中散步。

    这一日,二人如往常一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园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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