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璜急得不行,忙脱口说了这么一句。 “起居注记一下,大司空言,用西北红蓝花为涂料不奢侈!” 朱厚熜忙对起居注官方献夫吩咐道。 赵璜这里则正抬手拭额头上的汗。 在听朱厚熜对方献夫如此吩咐后,他一时不由得瞪大了眼,心道: “没必要什么都记下吧?” 虽然,文臣都喜欢劝天子节俭财用。 但让天子节俭,对他们而言,还得看实际情况合不合适。 至少,对赵璜这个工部尚书而言。 他可以接受缩减光禄寺的开支与收入,可以接受户部的缩减,也可以礼部的缩减。 但他是不能让工部的开支与岁入被缩减的,至少不能在他当工部尚书的时候被缩减! 因为那样,他就相当于背叛了工部。 毕竟,真让天家不用朱砂,那折成上交工部朱砂之银的杂税,就意味着要被取消了! 工部就会少很大一部分收入! “陛下!” “西北地广人稀,而内地人多地少,只要鼓励关内人去西北商屯种红蓝花,朝廷可以免征其役,则小民必然欣然前往。” “如此,红蓝花的价格必然降低如棉花,至少会比朱砂低很多。” “另外,还可以用所取之赋为运费之需,则边军也必愿为朝廷运红花之料,同时还能起到实边的作用。” 赵璜既然说不奢侈,自然也得对天子陈诉不奢侈的理由。 而他作为能混到工部尚书的官员,只要愿意想到解决红蓝花成本高的问题,还是能想到的。 所以,他立即提出了一个初步改革的方案。 朱厚熜听后这才颔首。 “很好!” “到底是股肱元老,真是很难想到办法。” “就这么办吧,尽快拟个本上来。” 朱厚熜称赞起赵璜来。 赵璜拱手:“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方献夫看着赵璜离开的样子,没有多言,只在起居注如实记录了刚才的一幕,且颇为感动地在心里叹道: “陛下是真的节俭而不好奢靡,只怕说朱砂有毒,也不过是个为节财用的借口,若非赵公有良策,以红蓝花荐以替之,只怕真会宁不用朱红正色也不肯累民伤财。” 赵璜倒是没那么感动,而是灰头土脸地回了工部,向工部官员传达了宫殿涂料不用朱砂改用红蓝花的改革结果。 工部诸官皆惊骇不已。 左侍郎童瑞更是直接诘问赵璜:“因何如此?” 赵璜说了缘由。 童瑞听后大为埋怨道:“公怎么就不知道说朱砂没有毒呢?!” “哪怕说愿当面喝一杯朱砂水试呢?只要公这样做,陛下必会去疑!” “我当然可以说朱砂没有毒,但万一有毒呢?” “事关圣体,谁敢冒险?” 赵璜其实是自己对朱砂有没有毒也心里没底,所以,他也不好真的敢当天子面说可以亲自试喝朱砂水。 童瑞作为工部左侍郎,又是湖广人,所以工部的朱砂采购基本上都是采自他湖广亲友中的朱砂供应商。 现在突然这么改,童瑞自然也就失望不已,还在赵璜这么说后,呵呵一笑:“天下女子多以朱砂涂唇,也没见谁中毒。” “寻常妇人能与圣体比?” “公真坚持认为朱砂无毒,可以上疏陈词,没必要与我争辩!” 赵璜甩袖说后就转过了身去。 童瑞自然不敢。 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确多以朱砂涂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