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严催税赋出现人命后,被杀之民的妻子也就吊死在了县衙,如今已激起了民愤,许多士子在哭庙呢,还把矛头直指你朱懋忠!” “说是不杀你朱懋忠,就不缴税!” “不得不说,这些南直士子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汪俊一见到朱希周,就非常吹胡子瞪眼地对他说起这事来,显得非常愤怒。 朱希周听后沉下脸,吩咐说:“传命,把江宁县学学官和学生全部抓起来!跑了的,下海捕文书!” 汪俊颇为惊讶,忙看向朱希周:“公不能这样做!” “怎么不能这样做,公不是都说他们无法无天了吗?” 朱希周呵呵冷笑着问道。 汪俊急忙道:“他们是无法无天,但你这样做不是加剧民愤吗?” “这哪里算得了民愤,士怨而已,最多可以煽动一些富户和豪奴走狗。” 朱希周说着就往外走去,吩咐道:“让副总兵赵镇带三千兵来见我!” “二十万两!” 汪俊咬牙低声说了一个数字。 朱希周不由得驻足看向了他:“公此言何意?” “今早有富商来见我,请我出面来见你,说是公只要肯对哭庙之人网开一面,答应将来主动请辞,就给公这笔银子。” “汪抑之!” “身为朋友,你不为我拒绝申饬,乃至行文官府拿了这奸商,还愿意来为他们传话,你还是我朋友,还对得起你现在的身份吗?!” “你这是在羞辱我!” 朱希周直接打断了汪俊的话。 “我自然不该为他们传话,但我也正因为是你朋友,所以不忍看到你有被他们逼死的一天,才不得不来传这话。” “本来我也没打算说的,但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不得不说了!” 汪俊把袍袖一甩,双手背在了身后,呼吸有些加重。 朱希周依旧冷笑:“既然死了人,就没那么好收场。”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没谁能想得到,但也在情理之中。” “自古变法改制就不会不死人!” “而且最终死的大部分人,都会是百姓!” “只不过是死一千还是死一万的问题而已。” “公是状元郎,饱读经史,自然比我清楚!” “他们现在只是想让公主动请辞,公大可拿着这笔银子离开,何必与他们一直斗下去?” “公主动放弃总比到时候他们逼着陛下放弃你要好。” “我知道我说这话是犯了大忌,但你我是多年好友,我才不得不这样斗胆跟你说这些至交之间才会有的话!” “你可以因此上疏弹劾我,说我不忠,说我徇私枉法,都行!我都不会有怨言!” “但别人不知道你朱懋忠,我还不知道你吗?” 汪俊继续说了起来,且一边动情地说着,一边不停地观察朱希周的神色,且又道: “而且,我也知道,你本也不想改制,不过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 汪俊又不禁叹息说:“想当年,你和我,还有在阁中的蒋全州(蒋冕)、毛莱州(毛纪),以及暴毙的毛昆山(毛澄)、被罢职的彭兰州(彭泽)这些人,我们都在太傅门下,跟着太傅一起主持朝政,匡正朝中得失,乃至准备定大礼使孝宗之制不绝,而使天下终行清平安和之政!” “可谁曾想,如今以太傅为首的清流分崩离析,尸位素餐的尸位素餐,被杀的被杀,罢职的罢职,连你都稀里糊涂地被打成了奸党的人。” “说这些做什么,最先称病让权不肯救民,最先支持议礼的不正是太傅自己吗?” 朱希周也有些怅惘地说道。 汪俊摆手:“不说这些了。” 朱希周便不再说这些,只问道:“他们不想改,干嘛不直接给朝廷送钱?” 说着。 朱希周就一边往轿厅走去一边说道:“毕竟缺钱的是朝廷,不是我朱希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