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朱厚熜就是要让地方官僚知道敬畏,所以他才要杀了这些被海瑞弹劾的官僚。 他作为高高在上的天子,想让所要推行的善政得到切实的推行,能真的达到让天下汉人数量大增的战略目的,就需要相信这些抚按。 所以…… 抚按参劾一个,他就打算杀一个,如此方能让地方官僚知道敬畏,不敢再乱来。 但严嵩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他在这时开了口,且对朱厚熜说: “陛下,田有禄这样的官僚固然不忠,但若因为抚按一弹劾就直接处死,恐会反逼他们因为怕被抚按过发现半点问题就挺而走险,让抚按官在地方被暗害呀!” “而他们又是流官,自然也不怕朝廷拿科举坐惩罚。” “陛下,元辅说的是,这样就怕抚按官也不敢再弹劾,而会更加愿意对底下的实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大政不能不严,但也不能过严,留个余地,也好让这些不忠之臣在敬畏之余,也知道,妥协是比铤而走险更好的选择。” “而要夺其性命,至少得等抚按真出事了再夺比较好。” 徐阶这时跟着说道。 朱厚熜认真想了想。 他也知道,官僚集团本身是只愿意攫取民利,而不愿造福百姓的。 所以…… 一个官僚,能选择在攫取民利时有底线,或者不攫取民利也不造福百姓只当日子党,已经属于难得。 而大部分官僚都是恨不得榨干每一户百姓的。 正所谓求全则毁。 朱厚熜想了想后,就道:“也罢,被弹劾的那些官就改为流放。” “是!” …… …… 当田有禄得知自己要被流放吕宋时,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茫然无措地看向了按察司的人。 而按察司的人只催促他赶快跟他们一起上路。 “我是走了什么霉运啊,遇见这么一位巡按。” “我本也没想借着此事搜刮百姓的钱,而只想过自己的安生日子,还不是你海巡按要来查,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再说,我就算搜刮了钱,也没别的地方收的狠啊,不过是为让下面官吏满意,象征性收了些而已。” 田有禄为此只得跟着按察司的人上路,而内心则抱怨不已。 海瑞的严格巡查的确让浙江地方的官吏很不满。 “大家做官本就是为发财才做官的,最不济,也只是想不用那么辛苦就能每月吃喝不愁而已,哪里是真为了造福百姓?” “偏偏这个海瑞跟当今朝廷一样执拗,为了给百姓送钱,逼着想发财的不能发财,想安逸的不能安逸。” “他不让我们过舒坦日子,我们就应该让他也不舒坦。” 这一天。 浙江布政使衙门,按察使何茂才等串通一气且互相捏有把柄的浙江官员们,就聚集在这里互相抱怨起来。 何茂才甚至还在这些人说后,直接看向了左布政使郑泌昌:“老郑,你倒是说句话呀,要不要直接找人让他消失?” “你给我闭嘴!” 郑泌昌当即沉着脸对何茂才厉喝了一句。 接着。 郑泌昌又道:“人家是巡按御史,不是小老百姓,陛下这次没有杀被劾官员,摆明了就是没有打算撕破脸,真要撕破脸,没准整个浙江的官员都得死!” “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何茂才说着,就又转身看着浙江诸同僚,而摊手道: “但我们也不能真就这么让他海瑞折磨的半天安生日子也过不好,不然,这日子是真法过!” “就说我按察司的人,这段时间天天要下州县拿被流放的人!” “那些人是该拿!” “但这整的我按察司自己的事一件也做不了。” 何茂才随后就看向郑泌昌:“你们布政司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不是说,海瑞已经表示要查布政司的账,怀疑你们布政司截留了下拨给百姓的补贴廪银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已经赶紧把银元都发了下去,还额外多补两元,为的是好向陛下说明,浙江布政司迟迟不发这笔款子,不是想吞下这笔钱,是在算算省里能不能从节余中多出一点,发扬陛下的仁心。” 郑泌昌说道。 何茂才听后不由得问道:“那这样的话,今年浙江各衙门增加的开支就泡汤了?” 郑泌昌点头:“是的,先苦一苦各衙门吧,如今来了一位海阎王,陛下的大刀又随时在上面悬着,大家就在这件事上委屈一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