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春申君生的一副老儒模样,说话却是十分毒辣,与他相国的身份极为不符。 黄歇努力站直腰,却显得格外滑稽,如同站起来的老乌龟。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说道:“寿春旱了这大半年,总算是要下雨了,就是不知道这声势浩大的雷雨,能在王城掀起多大的风浪。” 风吹动老儒斑白的胡须,黄歇缩了缩脖子,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走向屋子,老仆人紧随其后。 院子里传来老儒的感叹:“天下人就像天上的雀儿,却是连雀儿的一半聪明都不到,挤破头的往笼子里钻,可叹啊可叹。唉,到底是老了,天凉了就受不了冻,该填件衣服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蚌埠城,那位让朝堂士子提心吊胆的蚌埠侯登上了蚌埠城的城头。 城墙上每隔十步便有一个握戟而立的守城兵卒。 赵拓沿着城墙走了一圈,看了眼自己幸幸苦苦积攒了近十年的诺大家业,最终驻足南门,远远的看向南方,似乎想要看清那座千里之外的都城。 王朝那些刚正不阿的文人士子怕是乱了套了吧,都城是什么地方?楚国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寿春人的口口相传,北地杀了齐国数万人的赵拓和蛮人有什么区别? 天底下看赵拓最不顺眼都不是齐国的将领,而是楚国朝堂上那帮只会卖弄文采的儒生。仗着山高皇帝远,绞尽脑汁在楚王面前说他坏话,还不是畏惧赵拓手上的十万兵卒? 只是这趟远行,怕是要寒了天下士子的心,黄歇还是低估了这位纵横北地数十年的侯爷的野心,赵拓此番回京,不仅仅是要在封号前加个国字,而且对象征着楚国最高兵权的上柱国势在必得! 要问他的底气,便是那驻守在北地的十万铁骑,便是那早已渗透在朝堂每个角落的农家高手。 怕是连楚王自己都没发现,那些在朝堂上大骂蚌埠侯的文人士子,前几天还在侯爷府上做客。 城墙上,一袭青袍的蚌埠侯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还想再等个几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故,李山啊李山,你若是再撑几年,我赵拓也不至于这般着急去都城。” 在楚人眼中,赵拓出身农家,斗大的字儿不识几个,要说运筹帷幄,怕是能笑掉天下人的牙,可偏偏就是这个文盲,却是长了一双慧眼。 他手下的亲信有两位,都是赵府的供奉,一位便是那才仙逝不久的剑魔李山。另一人则是跟随赵拓大半辈子,替他出谋划策赢了齐国不知多少次的蒋毅。 从赵拓封侯的那天起,这位跟了他大半辈子的谋士就成了府上的第一位供奉,也是在那时起,那场足以颠覆楚国的棋局,落下了关键的一子。 赵拓说过,他能活着当上楚国的侯爷,一半是本事,一半是运气。从没有人怀疑过为何赵拓每次兵败,都能逃脱。也没人怀疑过他一介莽夫何德何能让蒋毅这样的人物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就连京城那位跟他作对十年的春申君,怕是都不知道赵拓的出身。 这场阴谋早在秦国那位年轻的公子登基时便在酝酿,这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棋盘,赵拓不过是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想想时日,秦国那位年少的君王再有两年也快该亲政了,到时候便要开启那个准备了近十年的计划。 赵拓的任务,便是将他的人慢慢渗透进楚国王宫,无需控制楚王,只需要在关键时刻给出致命一击便足矣。 世人皆知纵横派出的弟子都有通天本事,谁又能想到,稷下学宫那位事事以和为贵的荀夫子,却是教出了个足以颠覆七国格局的学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