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此际难分付(三)-《画得蛾眉胜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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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珠串儿一样掉下来,纺月咬着唇,一下下点着头。

    “奴婢明白的……”她蹲下来,伏在瑶卮膝上,哽咽道:“主子从来都是最好的,奴婢……会听话的,不叫您不安心。”

    接天谷所在,距离陵城,差不多有三日路程。

    眠云馆里的车马卫从,都是现成的。楚王殿下拉出来寻人的阵仗极大,裴瑶卮既打算回去,此间倒也不必费太多功夫,只消大大方方北上陵城就是了。照她所料,出了接天谷,见了人烟,估计也就能见着楚王府的人了。

    然而,路上走到第三天,眼见已路过了两方村落,陵城的南城门都极目可见了,她却始终未曾见过一个楚王府的人。

    心底渐渐失了底气,她琢磨着,难不成萧邃这般没良心,说什么大肆寻人,原都是谣言,他心里是恨不得借着这股子东风,叫自己一去不复返呢?

    又或者,他是觉得她在阳谱被劫,便将所有寻人的精力都放在陵城以北,封路设限,便料定劫走自己的人定然逃不脱他的天罗地网,决计难以南下?

    这两种可能在她心头转了又转,却又纷纷被她否决了。

    都不像。

    他没有那么损,也没有那么蠢。

    她的马车到陵城时,南城门已到了落锁的时辰。未免招摇麻烦,她索性便在城外不远处的小村子里安顿了下来,找了农家借宿,打算明日一早再进城。

    谁料,就是这一夜耽搁,便又出事了。

    有人潜进房中的一刻,裴瑶卮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当即就有了感觉。

    这间房坐西朝东,卫从就站在房门外头守夜,可来人还是东窗溜进来了,这说明什么?

    裴瑶卮心里一咯噔,想来,那两个卫从,说不定已经遭难了。

    她屏息不动,原想装睡,但在来人靠近床边的一刹那,一缕熟悉的幽香传入鼻腔中,却叫她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长孙公子,这般好兴致?”

    她忽然出口,正打算点她大穴的长孙真倒是吓了一跳,脚下一顿,停在了她床边。

    裴瑶卮坐起身来,拢了拢和在身上的外衣。

    室中一片漆黑,长孙真警惕道:“你怎知是我?”

    “足下的香囊里,散着混合了兰草与松针的香气,我闻着熟悉,也不过随口一猜罢了。”

    她说着,朝外头探了一眼,“我那两个卫从……?”

    长孙真一皱眉,警醒着回头一探,狐疑道:“你的卫从?”

    这语气……

    裴瑶卮眼色沉下来,长孙真没必要这时候与她扯这样的胡话,而他的语气,又实在是一副质疑那两人存在意思,难道说……

    那两人没在外头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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