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里送东风(一)-《画得蛾眉胜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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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瑶卮对潘若徽有怀疑,但这怀疑在心头一走一过,能引起她片刻的注意,但却远远够不上让她时刻上心。毕竟,这位贵妃娘娘谋算到顶了,无非也就图两样东西——皇后之位,与萧逐的真心。
    这两样,就算都被她牢牢握在手中,对裴瑶卮而言,也是毫无妨碍。
    轩车在楚王府门前停稳时,她依约听见外头有些喧哗动静,撩开车帘一看,原来竟是正好碰上了才从昭业寺回来的轻尘。
    “殿下,娘娘!”轻尘满面喜色地立在车下,似模似样地拜道:“给两位主子请安,愿主子新岁新禧,长乐无极!”
    萧邃轻轻笑了一声,裴瑶卮给她免了礼,随即朝她抬抬手,轻尘会意,立马欢天喜地地凑到她身边,扶着她一道进府。
    年前,楚王殿下才从陵城回来不久,轻尘便同王妃请了命,去昭业寺中为殿下、王妃祈福祝祷,以求主上康健,消弭灾厄。这一走,便直到这会儿方才回来。
    “这些日子在昭业寺可还听话?”府中小路上,裴瑶卮问她:“有没有惹祸?”
    轻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说自己乖得像只兔子,做起早课来,可比昭业寺里的师太还师太。
    “我走时,住持师太还舍不得我来着!我都同她说好了,她攒了我一箩筐的好话,等下回您再去昭业寺时,再一并说与您听!”
    裴瑶卮啧了两声,一脸不信地睨了她一眼,回头问身边的萧邃:“你信吗?”
    出乎意料的,萧邃却不假思索地一点头:“信。”
    裴瑶卮眼珠子一瞪,立时‘嗯’了一声。
    萧邃暗含深意地与轻尘对视了一眼,随即故作神秘地对裴瑶卮道:“寺里头有人管着,她才不敢翻花呢。”
    闻言,裴瑶卮露出一点不解之意,再问什么,萧邃却半字不多说了。她顾自琢磨了一会儿,神色间,渐渐染上点若有所思。
    “对了,听说一元先生的夫人和女儿,之前随大队回程,如今也住在昭业寺中。”又往前走了一段,她状似无心的同轻尘问起:“你在寺中,可见过她们了?”
    轻尘点头,只答了句见过。裴瑶卮心头的异样之感越发深重,不由侧目深深看了她一眼。
    当晚,晚膳之前,顾子珺被萧邃叫到了浴光殿。进书房,一见到正坐在书案后头的人,他顿时便忍不住蹙了蹙眉。
    裴瑶卮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慢腾腾将手中长锋一搁,靠上椅背,含笑朝他看去。
    “拜见殿下,”顾子珺先向倚在窗下榻上打盹的萧邃行了一礼,转头才朝裴瑶卮一拜:“见过王妃。”
    裴瑶卮挑了挑眉,看了眼半点反应也没有的萧邃,不觉笑出声来。
    “我倒没料到,自己还有这个能耐——这才多少日子,转眼便将落拓不羁的章亭侯,改造成这般规行矩步,半点错儿都不肯犯的样子了!”她装模作样地一叹,“待来日侯爷回了定风城,可千万别忘了,要替我向令兄奉极郡公讨一份谢礼!”
    顾子珺脸色愈沉,不情不愿地问道:“殿下传臣过来,就是为了让臣听王妃说这些话么?”
    裴瑶卮不急着说话。她默默看了会儿萧邃,不知想了些什么,启口却问顾子珺:“说起来,我一直很是好奇——侯爷不满我参决政务,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不信我——不信我的出身、抑或厌恨我这张脸,觉得我会害他?
    还是,你与明堂上那些老头子一样,坚信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顾子珺躬身一拜,谨言慎行:“微臣不敢。”
    裴瑶卮笑意更盛了:“哈……章亭侯,原是暗地里间接要我性命的事你都做得出来,怎么这会儿,倒怕与我面对面说几句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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